0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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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4
鼻子的缺陷, 讓她面對程亦行時，多少有點自卑和緊張。
怕自己身上的味道不好聞，怕和他在一起時, 永遠有一面她顧不到的不完美……越是在意對方，越想自己時刻都是想象中最完美的樣子, 總免不了提心吊膽，不太輕松。
抱著這樣的緊張，她認真洗過澡, 仔細吹幹頭發。
程亦行從攀巖場出來後, 一直坐在車上等著她。
車上的液晶操作面板上有時間功能, 他瞥一眼, 正想她用時是不是久了點。眼神飄到窗外，就看到等待的人從攀巖館大門裏走出來。
那道身影步伐雀躍又輕盈，走來時帶起風，將身上雪紡衫的荷葉滾邊都拂地揚起, 像是輕盈的花瓣, 在風中有一種搖搖欲墜又倔強的美感。
她很少會穿明黃色這類張揚鮮艷的顏色，其實她很適合。
她以往也從沒這樣明媚且自在過。
程亦行才發覺，之前那麽長時間，她把這些嬌柔的女兒態都鎖了起來。
也許是不想被那些謾罵她的人過多關註, 又或是她知道，單純的漂亮和生動，就是種可以催生妒忌的藥引。
悄然盛放的這株薔薇，攜著風和香氣來到他面前。
游樂樂拉開門上來時, 和轉過頭的人對視上, 看到他的臉她就笑了。
“笑什麽？你自己添上去的，還不負責善後？”他指自己鼻子上的那抹白。
“是是是, 該我善後。”
游樂樂傾身過去捧住他的臉，邊笑著，拿手指一點點擦掉自己作的孽。
原本視線的關註點在那些白色粉末，當它們消失後，她的目光微微擡起，迎接著第六感預示會到來一系列動作。
她以為自己足夠熟悉他的節奏，卻在潮濕的唇和燙人氣息裏又一次迷失。
分不出究竟是誰引誘了誰，又或是在剛剛見面的第一眼，就同對方迫不及待地暗暗定下親密的契約……此刻，最原始的占有、交纏，和發自內心的愉悅，脹滿一顆心，驅使她用同樣熱情，回應吻她的人。
但終究，車內不是個好選擇。
不便的座位空間，和可令人一覽無餘的前擋風玻璃都是阻礙與風險。
感性在濃烈且短暫燃燒過後，理性回歸主導。程亦行主動先撤離，t深呼吸，手從她腰上松開。
“晚上想吃什麽？”他用一個無關緊要的話題，轉移對她的註意力。
“你先等會兒，我有事要和你說。”
游樂樂還捧著他的臉，叫他看著自己。
“聽這個口氣就是我不想知道的。暫時不想聽，待會兒再說。”
“不行，現在必須聽。”她強行摁頭，把話灌進他耳朵裏，“是你突然回來，不問我一聲也不告訴我的。待會兒我已經有約了，要和儲老師見一面，和他聊一下懷星娛樂那個經紀約的事。”
“事先約好去見儲博森，所以今天特地穿得這麽漂亮？”程亦行刁鉆地問她。
“這也能叫‘漂亮’？我要懷疑你是故意笑我，還是對我濾鏡太厚？”游樂樂看一眼自己身上再平常不過的雪紡襯衣，“我也不能穿得像逛菜場一樣去吧，我是不喜歡他，但不能不尊別人。”
“那剛才又是什麽意思，收買還是補償我？”
“都不是，就是——單純的那個意思。”她笑得明媚大方。
喜歡他這件事，現在可以明朗直白地表達出來，她很開心。
如同她喜歡音樂一樣，如果可以，她也想要和所有人分享，告訴他們。人生裏能擁有發自內心而喜悅的人或事並不多，她格外珍惜自己現在擁有的一切。
“還有，我今天也要去當面給他一個答覆。”游樂樂又補充。
“什麽答覆？”
“除了那個經紀約之外，還有什麽答覆，你說呢？”她輕聲細語的溫柔，帶著蠱惑，問他，“讓我去嗎？”
程亦行未置可否，拿下她捧著自己臉的雙手。
啟動汽車駛離車位後，他才開口，聲音懶散且興致缺缺：“位置，在哪兒？”
雖不情願，程亦行仍然當了司機，將她送去目的地。
尤其他聽聞是那家貴得出名的日料店後，發出一聲意味不明的笑。
本來游樂樂覺得自己清清白白，因為這聲笑，叫她產生了一種莫名心虛感。
讓男朋友載自己去見別的男人，吃別有用心的貴價日料，救命，這是哪門子狗血情感倫理劇裏背德者的嘴臉……
“你實話說，現在是不是生氣了？”為防萬一，她先問清楚。
“你真當我跟儲博森那種人一樣的胸懷？讓他一頓飯，我有什麽損失？倒是他，過了今晚，往後每次看到你，都要被迫想起這一天自己是怎麽被你打臉拒絕的。”
如果說上一秒她還心有愧疚，那麽現在她不免懷疑，他究竟是出於什麽惡趣味目的，送自己去赴這出“鴻門宴”……
“我有個一直不解的疑問，你為什麽那麽不喜歡儲博森啊？”
“他要撬我墻角算不算？”某人對答如流。
“程亦行，正經一點，”游樂樂信他的話才有鬼，“錄節目第一天，你們就互看不順眼，跟我有什麽關系？”
“為什麽和你沒關系？”
“你少來！一開始你也很討厭我，別以為我不記得。”
路口的紅燈讓車流緩緩停住，程亦行空出的手，伸過來捏她臉。
“如果儲博森當時招惹的是梁韻捷，你看我會不會理他？”他把她的臉捏成個包子，轉向自己，“一個程秋筠無關緊要的前男友，聯系方式都不值得我存的人。”
“可是……”
游樂樂好像在聽天方夜譚，玄幻得完全不真實。
然而他的眼神，他手上力道帶來的無言羞惱，真摯到叫人不容懷疑。
臉被捏得有些疼，游樂樂摘下他的手，握在自己掌心，鄭重問他：“那時候，你不是想趕我走嗎？”
程亦行別扭地轉開臉，看向前方一動不動的車流，輕聲罵她：“白癡。”
他一開始是討厭她，但不知什麽時候起，他討厭的對象，變成了分明認定不會和她有任何交集，還一次次縱容她闖進生活、被她吸引去註意力、被她牽著情緒走還找不到任何緣由的失控感……
“所以，你喜歡我是什麽時候的事？”游樂樂晃了晃他的手，笑靨如花，厚臉皮湊過來找他討要答案，“ 在內蒙古，還是在雲南？”
“……行了，少在這兒得意。”
“交流一下嘛，我上次都跟你講過啦，交換下信息也不可以哦？”
“……”程亦行不是很想理她。
“餵，掉線了？”她笑容愈深，拿手指戳他臉頰，逗趣他，“你讓我知道，我才好告訴儲博森是他來遲了嘛。”
程亦行將她轉過來的臉無情推回去。
“照照鏡子，你已經露出得意忘形的醜陋嘴臉了！”
她哈哈大笑，打開自己手機，用照相功能拍下他惱羞成怒的證據，向他展示。
“程亦行，你每次害羞的時候，耳朵都會變紅哎。”
“刪掉。”某人視線斜來，嚴肅警告她。
“很可愛啊，我很喜歡。”
持久的紅燈變為閃動的黃燈，再迅速變綠。
前方車輛開始緩慢挪動，她借此作死升級，趁前面一輛車剛剛挪動的間隙，彈開扣住的安全帶，大膽湊過去，吻上他紅了一圈的耳廓。
“游樂樂！”
精準掐秒惡作劇的人，被重新推動的車流拯救。
程亦行掌著方向盤，沒空治她，卻不妨礙他咬牙警告：“你給我等著！”
她笑得越發暢快肆意，陷在座位裏，歪頭看他。
日落時分的晚霞，是初秋晴朗的北京一天中最夢幻美好的時刻。
赤霞鋪滿整個城市，連同每一幢高聳的寫字樓玻璃外墻上，都映著燦爛溫暖的絢爛橘光。這份自然的恩賜不肯放過任何一處角落，從玻璃外照射進來，將她面前這一張少有能如此生動可愛的冷峻面孔，映得燦爛無比。
四方的擋風玻璃像一副畫框，將這個時刻最直白的心動，和克制不住的竊喜，連同著被上色的童話城市一起，嵌成定格的畫作，藏進她的人生博物館，和那些先前同他一起經歷的瞬間一樣，成為獨家且珍貴的私有紀念品。
她也有羞於告訴他的私心期盼：希望關於他的一切，她都想只屬於自己，一直一直……
*
游樂樂如約到日料店，進包間才發現儲博森到得比她更早。
日料店的裝修氛圍偏暗調，看起來有些壓抑，她不是太喜歡。尤其當下只有他們兩個人，她更是前所未有的尷尬，並猜測著外面花園裏，要是有人路過擡頭，會不會透過包間的落地玻璃窗看到她和儲博森。
日料店主推套餐，儲博森也沒有問她意思，點了兩份套餐料理，點完才問她：“你還有什麽想吃的嗎？”
她笑了笑，搖頭。
服務員剛退出包間，游樂樂開門見山，先說懷星娛樂那件事。
“儲老師，我那天和高迪姐聊過了，懷星那邊……”
“怎麽一見面就聊工作？好不容易見面吃個飯，聊點有趣的事不好嗎？”
儲博森認知裏“有趣的事”，她一一聽下來後，發現並不是自己認知裏“有趣”的範疇。
出於禮貌她會聽，但聽得心不在焉，就和她此刻吃著金槍魚大腩配黑松露，卻食不知味一樣。
中途儲博森的經紀人凱蒂姐還進來過一次，和他確認後續幾天行程安排的事，游樂樂才知道他們團隊在隔壁吃飯。
凱蒂姐見到她，絲毫沒有驚訝，打了聲招呼再沒其他好奇。
面前的料理，此時已經被服務員換成了剛做好的日式湯羹。“吸物”端上來，說明餐單上的菜品才剛過三分之一。
她看著碗裏昂貴的伊勢龍蝦烹制的清湯，陷入片刻走神時，儲博森終於關註到她興致不高。
“你今天好像精神不太好，不舒服嗎？”
“嗯，實話說我今天來，有些心理負擔。”她借這個機會，把話題重新引回來意上，“因為辜負了好意，我沒辦法毫無歉疚地面對你，儲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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鼻子的缺陷, 讓她面對程亦行時，多少有點自卑和緊張。
怕自己身上的味道不好聞，怕和他在一起時, 永遠有一面她顧不到的不完美……越是在意對方，越想自己時刻都是想象中最完美的樣子, 總免不了提心吊膽，不太輕松。
抱著這樣的緊張，她認真洗過澡, 仔細吹幹頭發。
程亦行從攀巖場出來後, 一直坐在車上等著她。
車上的液晶操作面板上有時間功能, 他瞥一眼, 正想她用時是不是久了點。眼神飄到窗外，就看到等待的人從攀巖館大門裏走出來。
那道身影步伐雀躍又輕盈，走來時帶起風，將身上雪紡衫的荷葉滾邊都拂地揚起, 像是輕盈的花瓣, 在風中有一種搖搖欲墜又倔強的美感。
她很少會穿明黃色這類張揚鮮艷的顏色，其實她很適合。
她以往也從沒這樣明媚且自在過。
程亦行才發覺，之前那麽長時間，她把這些嬌柔的女兒態都鎖了起來。
也許是不想被那些謾罵她的人過多關註, 又或是她知道，單純的漂亮和生動，就是種可以催生妒忌的藥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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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樂樂拉開門上來時, 和轉過頭的人對視上, 看到他的臉她就笑了。
“笑什麽？你自己添上去的，還不負責善後？”他指自己鼻子上的那抹白。
“是是是, 該我善後。”
游樂樂傾身過去捧住他的臉，邊笑著，拿手指一點點擦掉自己作的孽。
原本視線的關註點在那些白色粉末，當它們消失後，她的目光微微擡起，迎接著第六感預示會到來一系列動作。
她以為自己足夠熟悉他的節奏，卻在潮濕的唇和燙人氣息裏又一次迷失。
分不出究竟是誰引誘了誰，又或是在剛剛見面的第一眼，就同對方迫不及待地暗暗定下親密的契約……此刻，最原始的占有、交纏，和發自內心的愉悅，脹滿一顆心，驅使她用同樣熱情，回應吻她的人。
但終究，車內不是個好選擇。
不便的座位空間，和可令人一覽無餘的前擋風玻璃都是阻礙與風險。
感性在濃烈且短暫燃燒過後，理性回歸主導。程亦行主動先撤離，t深呼吸，手從她腰上松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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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這個口氣就是我不想知道的。暫時不想聽，待會兒再說。”
“不行，現在必須聽。”她強行摁頭，把話灌進他耳朵裏，“是你突然回來，不問我一聲也不告訴我的。待會兒我已經有約了，要和儲老師見一面，和他聊一下懷星娛樂那個經紀約的事。”
“事先約好去見儲博森，所以今天特地穿得這麽漂亮？”程亦行刁鉆地問她。
“這也能叫‘漂亮’？我要懷疑你是故意笑我，還是對我濾鏡太厚？”游樂樂看一眼自己身上再平常不過的雪紡襯衣，“我也不能穿得像逛菜場一樣去吧，我是不喜歡他，但不能不尊別人。”
“那剛才又是什麽意思，收買還是補償我？”
“都不是，就是——單純的那個意思。”她笑得明媚大方。
喜歡他這件事，現在可以明朗直白地表達出來，她很開心。
如同她喜歡音樂一樣，如果可以，她也想要和所有人分享，告訴他們。人生裏能擁有發自內心而喜悅的人或事並不多，她格外珍惜自己現在擁有的一切。
“還有，我今天也要去當面給他一個答覆。”游樂樂又補充。
“什麽答覆？”
“除了那個經紀約之外，還有什麽答覆，你說呢？”她輕聲細語的溫柔，帶著蠱惑，問他，“讓我去嗎？”
程亦行未置可否，拿下她捧著自己臉的雙手。
啟動汽車駛離車位後，他才開口，聲音懶散且興致缺缺：“位置，在哪兒？”
雖不情願，程亦行仍然當了司機，將她送去目的地。
尤其他聽聞是那家貴得出名的日料店後，發出一聲意味不明的笑。
本來游樂樂覺得自己清清白白，因為這聲笑，叫她產生了一種莫名心虛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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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實話說，現在是不是生氣了？”為防萬一，她先問清楚。
“你真當我跟儲博森那種人一樣的胸懷？讓他一頓飯，我有什麽損失？倒是他，過了今晚，往後每次看到你，都要被迫想起這一天自己是怎麽被你打臉拒絕的。”
如果說上一秒她還心有愧疚，那麽現在她不免懷疑，他究竟是出於什麽惡趣味目的，送自己去赴這出“鴻門宴”……
“我有個一直不解的疑問，你為什麽那麽不喜歡儲博森啊？”
“他要撬我墻角算不算？”某人對答如流。
“程亦行，正經一點，”游樂樂信他的話才有鬼，“錄節目第一天，你們就互看不順眼，跟我有什麽關系？”
“為什麽和你沒關系？”
“你少來！一開始你也很討厭我，別以為我不記得。”
路口的紅燈讓車流緩緩停住，程亦行空出的手，伸過來捏她臉。
“如果儲博森當時招惹的是梁韻捷，你看我會不會理他？”他把她的臉捏成個包子，轉向自己，“一個程秋筠無關緊要的前男友，聯系方式都不值得我存的人。”
“可是……”
游樂樂好像在聽天方夜譚，玄幻得完全不真實。
然而他的眼神，他手上力道帶來的無言羞惱，真摯到叫人不容懷疑。
臉被捏得有些疼，游樂樂摘下他的手，握在自己掌心，鄭重問他：“那時候，你不是想趕我走嗎？”
程亦行別扭地轉開臉，看向前方一動不動的車流，輕聲罵她：“白癡。”
他一開始是討厭她，但不知什麽時候起，他討厭的對象，變成了分明認定不會和她有任何交集，還一次次縱容她闖進生活、被她吸引去註意力、被她牽著情緒走還找不到任何緣由的失控感……
“所以，你喜歡我是什麽時候的事？”游樂樂晃了晃他的手，笑靨如花，厚臉皮湊過來找他討要答案，“ 在內蒙古，還是在雲南？”
“……行了，少在這兒得意。”
“交流一下嘛，我上次都跟你講過啦，交換下信息也不可以哦？”
“……”程亦行不是很想理她。
“餵，掉線了？”她笑容愈深，拿手指戳他臉頰，逗趣他，“你讓我知道，我才好告訴儲博森是他來遲了嘛。”
程亦行將她轉過來的臉無情推回去。
“照照鏡子，你已經露出得意忘形的醜陋嘴臉了！”
她哈哈大笑，打開自己手機，用照相功能拍下他惱羞成怒的證據，向他展示。
“程亦行，你每次害羞的時候，耳朵都會變紅哎。”
“刪掉。”某人視線斜來，嚴肅警告她。
“很可愛啊，我很喜歡。”
持久的紅燈變為閃動的黃燈，再迅速變綠。
前方車輛開始緩慢挪動，她借此作死升級，趁前面一輛車剛剛挪動的間隙，彈開扣住的安全帶，大膽湊過去，吻上他紅了一圈的耳廓。
“游樂樂！”
精準掐秒惡作劇的人，被重新推動的車流拯救。
程亦行掌著方向盤，沒空治她，卻不妨礙他咬牙警告：“你給我等著！”
她笑得越發暢快肆意，陷在座位裏，歪頭看他。
日落時分的晚霞，是初秋晴朗的北京一天中最夢幻美好的時刻。
赤霞鋪滿整個城市，連同每一幢高聳的寫字樓玻璃外墻上，都映著燦爛溫暖的絢爛橘光。這份自然的恩賜不肯放過任何一處角落，從玻璃外照射進來，將她面前這一張少有能如此生動可愛的冷峻面孔，映得燦爛無比。
四方的擋風玻璃像一副畫框，將這個時刻最直白的心動，和克制不住的竊喜，連同著被上色的童話城市一起，嵌成定格的畫作，藏進她的人生博物館，和那些先前同他一起經歷的瞬間一樣，成為獨家且珍貴的私有紀念品。
她也有羞於告訴他的私心期盼：希望關於他的一切，她都想只屬於自己，一直一直……
*
游樂樂如約到日料店，進包間才發現儲博森到得比她更早。
日料店的裝修氛圍偏暗調，看起來有些壓抑，她不是太喜歡。尤其當下只有他們兩個人，她更是前所未有的尷尬，並猜測著外面花園裏，要是有人路過擡頭，會不會透過包間的落地玻璃窗看到她和儲博森。
日料店主推套餐，儲博森也沒有問她意思，點了兩份套餐料理，點完才問她：“你還有什麽想吃的嗎？”
她笑了笑，搖頭。
服務員剛退出包間，游樂樂開門見山，先說懷星娛樂那件事。
“儲老師，我那天和高迪姐聊過了，懷星那邊……”
“怎麽一見面就聊工作？好不容易見面吃個飯，聊點有趣的事不好嗎？”
儲博森認知裏“有趣的事”，她一一聽下來後，發現並不是自己認知裏“有趣”的範疇。
出於禮貌她會聽，但聽得心不在焉，就和她此刻吃著金槍魚大腩配黑松露，卻食不知味一樣。
中途儲博森的經紀人凱蒂姐還進來過一次，和他確認後續幾天行程安排的事，游樂樂才知道他們團隊在隔壁吃飯。
凱蒂姐見到她，絲毫沒有驚訝，打了聲招呼再沒其他好奇。
面前的料理，此時已經被服務員換成了剛做好的日式湯羹。“吸物”端上來，說明餐單上的菜品才剛過三分之一。
她看著碗裏昂貴的伊勢龍蝦烹制的清湯，陷入片刻走神時，儲博森終於關註到她興致不高。
“你今天好像精神不太好，不舒服嗎？”
“嗯，實話說我今天來，有些心理負擔。”她借這個機會，把話題重新引回來意上，“因為辜負了好意，我沒辦法毫無歉疚地面對你，儲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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